“是個女孩就好了，和我家蓉蓉一樣漂亮。”司空摘星得了蓉蓉的話，便已經開始設想，“我們可以教她很多東西，易容、醫術，她要是願意，和小承一樣去藥鋪幫手也可以，最重要的是，我一定會教她輕功。”司空摘星說得有些得意洋洋。

“這又是為什麽？”在蓉蓉看來，是男是女都好，反正都是屬於她和司空摘星的孩子，只是她卻實在不懂為什麽司空摘星偏要教女孩學輕功。

“我們的女兒自然像你一樣好看，若是被些小子纏上了可怎麽是好？輕功一定要學，遇上了就得跑才行！”

蓉蓉立時無言，對他的想法不做評價，是錯覺嗎，她怎麽覺得，這人突然幼稚了不少？

九月十二，京城裏出現了一個人，帶來了一個足以將京城所有開設或參與了葉孤城和西門吹雪決戰賭局的人震驚的消息。

那是一個和尚，當他頂著光禿禿的腦袋走進京城時，根本沒人在意他的出現，至多是一些人覺得見著了和尚要倒黴，表情裏有些嫌惡。那和尚卻好像什麽都察覺不到，慢吞吞地在大街上走著。

先認出他的是幾個江湖人，江湖人認出了一個和尚，這狀況聽來有些匪夷所思，但只能說，因為這和尚實在不是個普通的和尚。他們叫他老實和尚，老實和尚也的確名副其實，老老實實地說出了他看到的事情。也就是這個消息引起軒然大波，令京城在那些已經發生過卻被簡單略過的大大小小的事情結束之後勉強維持到現在的平靜表象徹底撕毀，也引發了之後幾日京城的混亂局面。

當時老實和尚在耳朵眼吃花素水餃，吃一個餃子，嘆一口氣，最後他說，葉孤城已然負傷。

老實和尚的老實毋庸置疑，老實和尚說出的話必然都是老實話。抵達京城的江湖中人少說已有四五百，這個消息一傳十，很快就是人盡皆知。

如此一來，那些認定西門吹雪怯戰逃避而葉孤城必然能不戰而勝的人開始慌了神，西門吹雪再不濟，也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受傷的葉孤城，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勝利唯一眷顧的一方。

這場決戰的勝負如今又是五五之數，而京城的賭局則開始形勢逆轉，那些買葉孤城勝的人，一個個全都成了熱鍋上的螞蟻，有的人急得想上吊，有的人想盡了千方百計，去求對方將賭約作廢。

但是，沒有一個賭徒會願意放棄翻盤的機會，他們之中也沒有一個人會願意放棄將那翻了幾倍後可保富足的財富贏到手。更何況聚集京城的江湖人除了觀戰之外，還有一些人或不自量力或自視甚高的人存著挑戰的心思。京城之中，頓時危機四伏，山雨欲來，但表面上卻仍是繁華一片。

暴風雨前的寧靜。司空摘星知道這件事時心裏只閃過這個念頭。

“京城，可能要變天了。”這話司空摘星不能在其他地方對任何人說，畢竟這種話怎麽都是麻煩，所以他只是若無其事的樣子，回了房才在蓉蓉耳邊輕輕開口。

“要出什麽變故？我們會有危險嗎？”蓉蓉如今只願守著這一方天地，這是她和他的家，除了他們的家，她心裏已經裝不下其它，所以她只在乎他們是不是能繼續如升鬥小民一般在這偌大京城守著這小小的四合院安身立命。

“這些和我們無關，我想這個家姑且還能太平。”司空摘星安撫著蓉蓉，“只是京城裏少不得更多枉死的人了，平民百姓畏懼江湖人不是沒道理的，整日裏刀劍不離身，喊打喊殺的還偏不只是說說而已。”

“所以，會有人死。”蓉蓉聽出了司空摘星話裏的意思。

“幾十兩就夠逼死一個人，若是幾千兩、幾萬兩自然不必說，更遑論有人甚至把打拼了大半輩子的地盤都賭上了。”司空摘星說的是京城的兩個地頭蛇，李燕北與杜桐軒。他雖然和這兩人沒什麽牽扯，可他的耳目從來就不會局限於那些明面上的事情，背後那些暗地裏的買賣勾當，他也不是一無所知，所以關於這場賭局的事他自然也已經知曉了大概。

蓉蓉突然埋入司空摘星懷中，緊緊抱著他。

“蓉蓉？”司空摘星不明白她是怎麽了，只能伸手柔柔拍著她的背。

他不會知道她有多害怕，她害怕任何的未知會將他帶離她的身邊，她害怕那會是她的報應，對她曾經所作所為的報應。他是她唯一真正擁有的，她陪伴他也依附他，她不能失去，也完全不願意失去。

司空摘星看不到蓉蓉的神色，但他知道，蓉蓉在害怕，她抱得那樣緊就像不讓任何人搶走他的樣子。司空摘星知道所有的言語都是蒼白，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同樣緊緊抱著她，以這樣彼此纏繞依靠的方式安撫她的情緒。

九月十二，京城的夜晚註定是不平靜的，小四合院中的互相依偎在這場紛亂中不過寥寥一筆。

九月十三清晨，連天都還未亮透，京城新一日的生活已經以尖叫和血腥拉開了序幕。

一夜之間，已經有至少三十個人喪命，查驗生平，沒有一個不是參與了決戰的賭局，押了西門吹雪勝的。甚至連西城王府裏的護院鐵掌翻天都被人暗算在鐵獅子胡同後面的陋巷裏，只因他也賭了八千兩銀子買西門吹雪勝。

終於有人開始畏懼，害怕下一個死去的會是自己，放棄了賭局。然而也依舊還有那麽一些人，堅信自己能夠有命活到賭局結束，而這些人又恰恰占了大部分，於是混亂就此引發，層出不窮的手段，那些不甘輸錢的人軟硬兼施，只想將這些賭局取消。

藥鋪裏的夥計開始惴惴不安，晨起時就聽說了昨夜發生在京城的那些案子，而有幾個在來鋪子的路上，甚至見到了尚未清理幹凈的血跡，雖然與他們無關，可死亡的恐懼也漸漸壓上心頭。這樣下去，只怕是與之無關的平民百姓也都要被逼瘋了。

劉氏父子打理著鋪子，也和那幾個老師傅一起安慰著年輕夥計們。可終究也只是勸他們安心，沒法做出任何實質的保證。司空摘星四處去打聽著消息，路過藥鋪門口時也是無奈。江湖人都是率性而為，舞刀弄劍慣了，遇事都是如此解決。這些平頭百姓若是真惹上了他們，只怕就成了一場大亂子。

作者有話要說： 正式宣告卡文/(ㄒoㄒ)/~~

我努力擠出一點是一點，字數滿一章就更新，希望早點度過卡文期_(:з」∠)_

親們不要拋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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